第2416章 龙潜于渊(71)(2 / 10)

,光沙遇血即融,在裂纹上形成金色的结痂,阻止了血液的流失。

黑色礁石发出尖锐的嘶鸣,化作条海蛇扑来,蛇眼闪烁着疯狂的红光:“我本就是神镜的一部分!凭什么它能受万人供奉,我要沉在这暗无天日的海沟!”

“因为你选择了怨恨。”陈砚的短刃刺入海蛇七寸,青光顺着刃身蔓延,“神镜守护潮汐,是为了千万生灵;你沉溺于不公,只看到自己的委屈。同样的碎片,不同的选择,才有了不同的命运。”

海蛇在青光中挣扎,蛇身渐渐透明,露出里面的神镜残片。残片上刻着“平”字,正是定海神镜最核心的符文——它本是平衡潮汐的关键,却因执念变成了破坏平衡的煞物。

定海神镜的光柱突然暴涨,将残片吸向镜面。残片在接触神镜的瞬间发出悲鸣,黑色的怨气被金光净化,露出底下纯净的玉质。裂纹在金光中缓缓愈合,虽然还能看到拼接的痕迹,却比之前完整了许多。

黑色海藻失去了力量来源,迅速枯萎成灰白色的棉絮。护镜鱼群围着神镜欢快地游动,用吻部轻触镜面,像是在安抚受伤的伙伴。定海神镜的镜面重新映出海流的轨迹,蓝色的光带顺着海沟蔓延,所过之处,浪镜的尖啸变成了悦耳的吟唱。

离开海沟时,那条引路的护镜鱼跃入纳煞镜中,化作个银色的鱼形纹章。陈砚知道,这是神镜与鱼群的托付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潮汐出现异动,这枚纹章就会发出预警。

镜浪屿的渔民们重新扬帆出海,浪镜映出的鱼群密密麻麻,银鳞在镜中闪烁,像撒落的星辰。老渔民捧着新酿的海酒敬他们:“浪镜说,你们让它想起了最初的使命——不是预测吉凶,是提醒我们与大海和谐相处。”

阿竹的铜镜缺口处长出圈银色的纹路,像鱼鳍的形状。他对着海面举起镜子,镜中映出浪镜与定海神镜的光带在海水中交织,形成巨大的“和”字,字的边缘还游着群护镜鱼。

往南行驶的马车里,阿依正整理着新收集的镜灵记录。其中一页画着只三足乌,旁边写着“汤谷有镜,名‘扶桑’,能引日升,近年光衰,谷中永夜”。“汤谷的扶桑镜是太阳升起的地方,据说镜光能催熟谷物。现在镜光衰弱,谷里的人只能靠火把过活,连作物都长不出来了。”

纳煞镜的青光中,汤谷的景象渐渐清晰:谷中央的扶桑树上,嵌着面圆盘状的铜镜,镜面蒙着层厚厚的灰翳,只有边缘还残留着金色的光边;树下的石屋里,人们蜷缩在火把旁,皮肤苍白得像纸,眼神里没有一点光彩;最奇怪的是,谷里的影子都朝着与太阳相反的方向倾斜,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。

“是‘噬光煞’。”陈砚的指尖划过镜面,“它不是在吞噬光,是在扭曲光的方向。扶桑镜本该吸收日光反射给谷中,现在被煞物干扰,光都被引向了地底,导致谷中永夜。”

阿竹突然指着镜中扶桑树的根部,那里有团蠕动的黑影,影子里偶尔闪过镜子的反光:“那是什么?看起来像堆碎镜子。”

“是‘弃镜煞’。”陈砚的声音沉了下去,“汤谷的人以为镜光衰弱是镜子无用,这几年扔了不少破损的铜镜,碎镜在地下堆积,怨念聚集成煞,反过来吞噬扶桑镜的光。”

马车翻过最后一道山梁,汤谷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。与想象中不同,谷里没有火把的光亮,只有片死寂的黑暗,连虫鸣都听不到。纳煞镜的青光在谷口停下,仿佛被无形的墙挡住——噬光煞已经形成了结界,不让任何光线进入。

“连光都进不去……”阿竹的声音有些发怯,却还是握紧了铜镜,“我们该怎么帮他们?”

陈砚望着黑暗中隐约晃动的树影,突然笑了:“有时候,打破黑暗的不是强光,是有人愿意点燃第一根火柴。”他从行囊里取出火折子,轻轻吹亮,橘红色的火苗在风中摇曳,竟穿透了结界的边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