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想要道谢,却猛然对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庞。
——费鲁斯。
他眼神坚毅,轮廓如铁,仿佛雕刻出来的战神之像,英俊得令人窒息。
福格瑞姆顿时如同小动物般慌乱,原本无懈可击的优雅彻底崩塌,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。嘴唇微微颤抖,竟有些结巴。
“谢……谢谢你……救……救了我……”
费鲁斯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波动,但很快就被他狠狠压下去。他扭过头,声音低沉而生硬:
“下次……注意点。我可不是关心你,才来救你。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话音落下,他猛地松手。
福格瑞姆愣了片刻,眼角泛起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红晕。他伸出手指,轻轻卷起鬓角垂落的一缕白发,像个无所适从的少年。
费鲁斯则尴尬地将脑袋撇到一边,强装冷漠,却难掩那一瞬间的慌乱。
战场不容他们多想。下一秒,恶魔的咆哮再次逼近。
两人下意识各错一个身位。
费鲁斯猛地挥动大锤,轰然砸碎了福格瑞姆背后扑来的色孽魅魔。
与此同时,福格瑞姆的决斗剑燃烧起炽烈的火焰,迅捷刺出,一剑穿透了扑向费鲁斯背后的堕落妖精。
他们背靠背而立,气息交织,剑与锤同时滴落着敌人的鲜血。那一瞬间,时间仿佛回到了万年前,他们曾并肩而立的岁月。
没错——他们手中的武器,正是彼此为对方打造的信物。
万年前,福格瑞姆亲手锻造了一柄战锤,精致而优雅,却蕴含着毁灭的力量。那便是“破炉者”,一击之下,能夷平一座山岳。
而费鲁斯则以最纯粹的钢铁与火焰,亲手打造了一把金色宝剑,剑身永远燃烧着熔炉的火焰,炽烈不灭。那便是“火焰之刃”。
此刻,那锤与剑再一次交织在战场,仿佛旧日的誓言被重新点燃。
血雾弥漫中,费鲁斯的心底涌起了无法言说的情绪。他想要斥责,想要压制,想要撕裂一切不该存在的悸动。
可他也无法否认——当他伸手拉住福格瑞姆时,他心中的那一刻安宁,竟比钢铁还要沉重。
而福格瑞姆,虽然面庞依旧冷峻,但手中剑势却不自觉地随着费鲁斯的节奏而起落,仿佛回到了那个他还未堕落的年代。
锤与剑,钢铁与丝绸,兄弟与宿敌。
在色孽的殿堂,他们的身影,宛如一首再度合奏的二重奏。
而那边的圣吉列斯和察合台可是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。圣吉列斯那双闪亮的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,他下意识脱口而出:
而那边的圣吉列斯和察合台可是把这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圣吉列斯整个人直接愣住,随即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,声音穿透了整个战场:
“没想到费鲁斯居然是熊!!!”
这一嗓子,把周围刚清理完恶魔的兄弟们都吓了一跳,连几个咒缚军团的术士都差点失控。
察合台当场脸色就黑了下来,整个人表情狰狞,一脸震惊地转过头看着圣吉列斯,声音压低,却透着难以抑制的怒火:
“……你从哪学的这个词?”
圣吉列斯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:
“上次父亲说的,我觉得挺形象的,就记下了。”
“闭嘴!”察合台捂住额头,险些当场原地暴走。
可问题并不在这里——不对啊!察合台心中警铃大作。既然费鲁斯在这里,那意味着……
察合台猛然转过头,目光扫向战场另一边。果不其然,那边的兄弟们早就已经清理完周围的恶魔,剩余的零星残渣都交给了咒缚军团去处理。
他们却一个个整整齐齐地站好,就好像新兵蛋子第一次接受检阅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