膀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去吧,蒙格。让宁州的狂风先刮起来。等他们内部乱起来,焦头烂额之时,就是我们提出‘合作’的最佳时机。这一次,我们要借汉人的手,除掉斩草除根,再拿走我们想要的一切!”
蒙格深吸一口气,将信仔细收好,重重捶胸行礼,“末将明白!定不负可汗所托!这便去安排,必定让宁州朝廷的怒火,烧向霍渊和白云山!”
骨力满意地点点头,望着蒙格离去的背影,眼中燃烧着复仇与野心的火焰。
宁州,临时行宫。
连日的低气压几乎凝固了殿内的空气。
药味混杂着沉水香,也压不住那股无处不在的压抑与沉闷。
圣德帝斜倚在榻上,面色蜡黄,眼皮半阖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而费力的拖沓声,仿佛一架即将散朽的老风箱。
阶下,以首相汪之鳞为首的重臣们垂手侍立,个个眼观鼻、鼻观心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自建州传来霍渊已成婚的消息后,陛下便一直是这副模样,龙体时好时坏,脾气却愈发阴晴不定。
他们这些近臣,每日奏对都如履薄冰,生怕哪句话不对,便触怒了天颜。
更重要的是,霍渊这突如其来的一手,彻底打乱了朝堂上下许多人的算计。
原本指望通过“选妃”从中渔利的算盘全部落空。
那份充斥着“皇恩浩荡”与“精挑细选”的赐婚圣旨,如今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,火辣辣地扇在朝廷脸上,也扇在他们这些参与其事的臣子心上。
一种被愚弄、被轻视的羞愤感在无声蔓延,却无人敢在陛下面前直言。
殿内落针可闻,只有皇帝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打破死寂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兵部侍郎何成志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他偷偷抬眼觑了一下御座上的皇帝,又飞快地扫过前方汪之鳞的背影,喉结滚动了一下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,猛地出列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陛下!臣……臣有本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