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?”
“谁?”
顾经年在一旁听着,心想,既是沈灵舒知晓的人物,又与禇丹青是同窗,想来该是宰相郑匡甫了。
果然。
“郑匡甫。”
沈灵舒先是把君子社最出名的一人说了,便开始给裴念背诵那名录。
顾经年听着,已大概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在朝廷明令禁止炼化异类的同时,瑞国最聪明的一批人依旧在数十年间孜孜不倦地钻研炼术,且隐藏在一副副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。
但除了刘衡,他没有证据证明君子社有其他人炼化异类。即使有证据,用处恐怕也不大。
顾经年于是在想,该如何对付这些人?
上达天命吗?顾家可能也参与在这些事里。
他转头往山下望去。
霜枫山风景依旧,红树林与秋日的蓝天相映,显得极为和煦安宁,山脚下,崇经书院的白墙黑瓦点缀其中,与他就读时看起来并无变化。
而他以前居然从未发现,这景象之下所隐藏的种种秘密。
下一刻,他停下了脚步,因见一人正立在山石边俯瞰山下景物,白衣飘然,正是禇丹青。
“看来,你们都查到了。”
禇丹青回首看了一眼,道:“顾经年,你来。”
裴念抬手就要阻拦,顾经年摁下她的手臂,道:“放心。”
他走到了禇丹青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,看着远处的山峰。
“禇先生,算上万春宫那次,我们是第三次见吧?”
“不错。”
禇丹青坦然笑了,眼角有微微的鱼尾纹,给他略添了几分岁月痕迹,道:“你既已查到,我便不瞒你。当时我便与你说过,你我是故人。”
“你的脱身之计罢了。”
“还记得吗?你划了我一刀。”禇丹青指了指自己那张完好无损的脸,“你一直在找同类,而我正是你的同类,甚至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特意停顿了片刻,嘴角浮起些淡淡的笑意,吐出后面一句话。
“你就没想过,可能我才是你父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