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晚舟微微一笑,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“这位客官见谅,这酸辣粉是我自己做的,本不打算售卖。”她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,“不过既然您感兴趣,不如这样——”
她转身对徐安道:“去把剩下的红薯粉都煮了,请这位客官和其他感兴趣的客人尝尝鲜。”
就在等待的间隙,宋晚舟与那位行商攀谈起来。
原来此人姓赵,是往来于淮南与蜀地的绸缎商,常年奔波在外,对各地风味颇有研究。
“蜀地也嗜辣,但辣得与姑娘这碗粉不同。”赵商人咂摸着嘴回忆道,“蜀地多用花椒,麻得人舌尖发颤,姑娘这辣子却是直来直往,烧得人浑身冒汗。”
宋晚舟抿嘴一笑:“云山辣子确实霸道,但配上我们特制的陈醋,反倒能勾出鲜味来。”
正说着,徐安已端着几碗酸辣粉出来。红亮的汤底上浮着翠绿的葱花,酸辣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几个大胆的食客接过碗,试探性地尝了一口,顿时被那酸辣鲜香的味道惊得瞪圆了眼睛。
“嘶——好辣!”一个年轻书生被辣得直吐舌头,却忍不住又夹起一筷子,“可这味道...怎的越吃越上瘾?”
赵商人倒是面不改色,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:“痛快!这大冷天的吃上一碗,浑身都热乎起来了!”
这番动静引得客栈掌柜也凑过来看热闹。
不过掌柜是地道的淮南人,对这酸辣的味道实在难以接受,只尝了一口就辣得直灌凉茶,惹得众人哄笑。
宋晚舟见状,心中已有计较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淮南人吃不惯这等辛辣,倒也在意料之中。
不过——
她目光扫过那几个吃得满头大汗却停不下筷子的客人,嘴角微微上扬。
看来,这酸辣粉也不是完全没有市场。
“赵老板,”宋晚舟转向那位药材商,“您走南闯北,可曾见过类似的小食?”
赵商人抹了把额头的汗,眼睛还因为辣味而微微发亮:“不瞒姑娘说,我这走南闯北十几年,还从未吃过如此独特的酸辣粉。”
“蜀地的麻辣虽烈,却没有这般酸香开胃,江南的醋溜虽爽口,又少了这份火辣劲道。”
他意犹未尽地放下碗,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:“姑娘这手艺,若是能在蜀地或北境开个铺子,保管日进斗金!”
宋晚舟故作矜持地笑了笑:“赵老板过奖了。这酸辣粉在我们云山县,不过是家常小食罢了。”
“家常小食?”赵商人惊讶地瞪大眼睛,“如此美味竟只是家常?那云山县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!”
周围几个尝过鲜的客人也连连点头附和。
宋晚舟见时机成熟,便状若无意地说道:“其实这次来淮南府,是来与绮罗坊谈布匹生意......”
赵商人眼中闪过惊异,这绮罗坊他知道,是淮南府赫赫有名的钟家名下的布庄,寻常商贾根本搭不上线。
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,竟能与钟家牵上线。
“原来姑娘也是同行,失敬失敬!”赵商人忍不住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衣着素雅的小姑娘,拱手道:
“不知姑娘经营的是何种布料?”
宋晚舟浅笑盈盈:“赵老板可知,绮罗坊热销的棉布?”
赵商人自是知道的,今年入春,绮罗坊推出的棉布风靡淮南府,因其质地柔软、价格适中,深受百姓喜爱。
“莫非姑娘就是......”赵商人突然想起什么,眼中精光一闪。
宋晚舟微微颔首:“正是家兄与钟家合作的棉布生意。此次前来,除了续签合约外,还带了新的布料。”
赵商人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,连忙道:“可否让在下一睹为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