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缓缓转动庞大的身体，瞄准了那个正在开无双的圣吉列斯。

莱恩最先注意到这一幕。

“大哥……快走！”福格瑞姆也看到了，焦急地大喊。

莱恩眼神骤然一冷，他没有多余的犹豫。猛然一脚，将身旁的福格瑞姆踹进了传送门中。福格瑞姆的惊呼声还未消散，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蓝光之中。

随即，莱恩拔剑，飞速冲向前方。

——一万年前，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兄弟们。

那场荷鲁斯之乱，所有的悲剧，至今仍是他无法洗去的梦魇。

但是现在，他一定要肩负起大哥的责任，保护自己的弟弟。哪怕付出生命。

圣吉列斯这时才注意到，纳垢口中的光球正以不可阻挡的力量朝自己飞来！

他的瞳孔一缩，立刻激发出了李峰赐予的天赋之力。

刹那间，他背后浮现出无数环绕的光圈，每一道光圈之中都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屏障，宛若圣盾般层层叠起，挡在他与那毁灭的光球之间。

然而下一刻——

“走！！！”

一双有力的大手，紧紧抓住了圣吉列斯的手臂。

莱恩·艾尔庄森。

他没有任何迟疑，直接将圣吉列斯猛力抛入传送门的光芒中。

“——大哥！！！”圣吉列斯怒吼，可身体已被那股力量卷入光门，失去了反抗的机会。

在坠入光门前的最后一刻，他看到的，是莱恩的背影。

那背影挺立如山，卡利班的藤蔓与枝叶自他脚下疯狂生长，升腾的雾气将他完全笼罩，仿佛古老的森林之灵在庇佑着他。

随即——

轰然之间，绿色的光球喷薄而出。

一片耀眼的绿光吞没了莱恩的身影。

传送门随之轰然崩塌。

圣吉列斯跌落在传送门的另一侧，被多恩与佩图拉博紧紧接住。

“老九！”

“圣吉列斯！”

兄弟们呼喊着，可圣吉列斯没有回应。他眼神死死盯着已经化为虚无的传送门，呼吸急促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
他的声音嘶哑，却带着撕裂般的痛苦，仿佛从胸腔深处被硬生生扯出一般：

“莱恩呢？！”

空气凝固，战场上所有的嘈杂与血腥，在这一刻仿佛都被隔绝。

多恩沉默，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坚毅，却在此时显得格外沉重，仿佛背负着不能说出的真相。

佩图拉博缓缓摇头，他那双永远冰冷的眼睛中，闪烁着一种极少见的情绪——悲怆，甚至带着隐隐的愧疚。他的声音低沉，像是铁器被风沙侵蚀后的脆裂：“……他没和你一起。”

这句话，就像是一柄冰冷的战斧，狠狠劈开了圣吉列斯的心。

“什……么？”

金发的天使整个人僵在原地，他的双腿在这一刻像是被抽空了力气，重重地跌坐在地上，那动作狼狈得不像是帝皇之子，更像是一个失去依靠的孩童。他的羽翼颤抖不止，像是风中欲折的白羽。

双手死死攥紧，指节发白，血液因过度用力而几乎要从指缝中渗出。

最后，他的喉咙中挤出一声沙哑低吼，那声音带着痛苦、绝望与疯狂：

“莱恩——！！！”

那是撕心裂肺的呼喊，像是要把苍穹都震碎。

战场上所有兄弟都停下了动作，看着这位黄金之子失态的一幕。即便是久经战火、早已见惯生死的原体们，此刻也不由得屏住呼吸。他们从未见过圣吉列斯如此脆弱，如此……凡人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喊我干啥？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，带着一丝戏谑和熟稔的懒散。

圣吉列斯愣住了，浑身僵硬地转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