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小憩片刻,体力稍作恢复后,便继续朝前推进。
他们很快来到一道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前。铁门看上去像是几百年没人碰过,表面铁皮剥落、斑驳腐蚀,门轴和铰链全被深褐色的铁锈死死咬住,仿佛连空气都能听见它在哀嚎:
“别碰我……如果你不怕划破手得破伤风。”
门框上的锁头歪歪扭扭挂在那里,一副“上次开我还是在商周”的架势。
李峰站定在门前,微微踮起脚,后背上的撬棍顿时晃了晃。他嘴角一挑,回头用下巴冲着两位女士点了点,一副“动手吧,姑娘们”的眼神暗示。
卡斯庭和斯维特兰娜立刻心领神会,默契得像是已经配合多年的战术小队。
卡斯庭一个俯身,从李峰背后干净利落地抽出那根撬棍;
斯维特兰娜则抢在她之后扶住李峰肩膀,确保撬棍在抽出过程中不刮花他的战术背心,作为卡舍津特种部队,她的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干过很多次了。
李峰接过撬棍,原本是想自己试试看,但举起撬棍刚准备上手时,他忽然一愣,扭头看着身后两位女士,一脸迷惑地开口:
“等会儿……你们两个可是星界军,接受过肌肉纤维束强化的。我是原生态的,你们让我来撬门?”
话音未落,卡斯庭和斯维特兰娜已经以行动做出了回应——
卡斯庭一声不吭地抡起撬棍,精准地把棍头插进门缝;斯维特兰娜则毫不犹豫地捡起旁边一块半碎的砖头,像打桩一样“叮叮”几下,把撬棍更深地楔入铁门间隙。
两人一左一右站定,握紧撬棍,用力一扳!
“咔……咔咔咔……哒!”
一连串骨头错位般的金属声后,铁门像是被迫从沉睡中苏醒过来,猛地抖了两下,随后“嘎吱”一声应声而开。
一股混合了尘土、铁锈和历史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,瞬间笼罩了整个走廊。
三人还没来得及感慨,就已经被一口灰吞进了肺。
“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“呸呸呸,这味儿就像是.......露天废车场。”李峰一边咳嗽一边吐槽。
“其实还好,我遇到过更坏的情况……”斯维特兰娜捂着鼻子,表情写满了悔意。
随着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,李峰、卡斯庭与斯维特兰娜三人踏入了一条幽长而寂静的走廊。与他们方才所行的荒废区域不同,这里虽依旧陈旧破败,却明显多了几分人类活动的痕迹。
金属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尘土与泥痕,却能看到一道道凌乱的脚印交错其间;墙面上贴着褪色的警示条、残破的通缉令和早已过期的食品配给通知。气味开始变得潮湿、霉烂、混杂着铁锈与汗臭。
他们转过一个斑驳的拐角,一道冷白的光线从远处照射而来,像是地狱深渊中唯一的逃生出口。然而,那光亮的路径前方,却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人形身影。
那些人衣不蔽体,裹着破烂的帆布或报纸宣传页,衣物污黑得已经分不清原色。他们或坐或卧地倚靠在冰冷墙角,身体瘦削得如干柴枯骨,皮肤上布满癣斑、旧疤、未愈的脓疮和感染的刺青。
“底巢难民。” 卡斯庭低声说道,语气带着下意识的戒备。
随着三人小心地接近光亮,那股早已熟悉的臭味便扑面而来。李峰皱起眉头,反射性地捂住了鼻子——
这种味道他在米国大城市的下层街头闻得够多,那是人类尊严彻底沦丧之后才会散发的恶臭,汗液、油垢、呕吐物与漫长岁月未曾洗涤的烂布味,像是一种在贫瘠环境中自然生成的生物腐气。
一些躺着的流浪者注意到了动静,他们半睁开混浊的眼睛,看到一个白净的年轻男子和两个姿态出众的年轻女人走来,顿时眼神变得阴冷而贪婪。
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