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璆奈拉看到瓦登药剂师的手指在医疗面板上停顿了一瞬。
"帝国...究竟变成了什么?"她轻声问道。
"一具被官僚主义蛀空的尸体。"荷鲁斯突然剧烈咳嗽,吐出一口带着金属光泽的血沫,"那些英雄时代的丰功伟绩,很快就会被埋在档案馆的灰尘里。就像泰拉上古的文明,只剩下教科书上几句苍白的赞美......."
"但伟大远征只是开始啊!"佩璆奈拉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,"统治银河需要..."
"需要什么?"荷鲁斯猛地撑起上半身,输液管像蛛网般晃动,"把我们这些征服者变成看门狗?没错,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战争——但我们已经超越了那个使命!"他的声音在医疗舱内回荡,
"我,远不止是一把杀戮的武器。"
佩璆奈拉感到一阵寒意。眼前这个愤怒的伤患,与她在史诗中读到的光辉形象相去甚远。
"变革总是痛苦的,殿下。"她谨慎地说,"时代在前进..."
"你把腐坏错认成了进步,人类在历史中一次又一次将腐坏看做进步,他们为了眼前的奶油面包放弃了远处肥沃的农田!父亲是人类,我坚信这一点,因为只有人类才会一次次在历史中学不到任何东西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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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鲁斯的冷笑让医疗监控器发出警报,"我体内流淌着父亲赐予的力量,但现在的我..."他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躯体,
"与两个世纪前那个征服者早已判若两人。而那些躲在后方的小人,却要坐享我们用鲜血换来的疆土?这就是正义?"
史官偷瞄了一眼瓦登。药剂师面具般的表情告诉她:这番言论不过是战帅的日常抱怨。但对她而言,这简直是颠覆认知的惊雷——伟大远征团结一致的神话正在她笔下崩解。
荷鲁斯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。那只曾经能捏碎坦克的手,此刻却虚弱得像个老人。
"抱歉...我的思维有些混乱。"他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。
"不,"佩璆奈拉直视着那双逐渐暗淡的金色眼瞳,"我认为您从未如此清醒。"
"我吓到你了。"荷鲁斯轻轻松开手,"打碎一个小姑娘的幻想,可不是绅士所为。"
"确实...出乎意料。"她承认道,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数据板已经记满了整整三页。
"但你很享受,不是吗?"垂死的战帅露出狡黠的笑容,"这才是你想要的真相。"
她想否认,却在对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中败下阵来。最终,她缓缓点头。
"是的,"羊皮纸上的墨迹未干,"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。您...愿意继续说下去吗?"
荷鲁斯深深看进她的眼睛,仿佛在衡量这个凡人能否承载如此沉重的真相。
"好,"他最终说道,声音轻得像最后的叹息,"我会把一切...都告诉你。"
医疗监控器的蜂鸣声突然变得急促,瓦登立刻冲上来将氧气面罩盖在了荷鲁斯的脸上.........就在他准备继续和史官说点什么的时候。
一个红色的兄弟出现在了房间内.......
“马....马格努斯?你怎么在我的病房里........”
马格努斯此时身体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,他上来就拽着荷鲁斯的病号服开始摇晃对方:
“你现在是在幻觉里面!不要信他们的话!要相信父亲!相信兄弟们!不要.........”
下一秒,马格努斯的身体消失在了病房里面,而史官女士此时问道:
“大人?”
荷鲁斯眨巴眨巴眼睛:“没事,我刚刚好像看到幻觉了.......”
“是吗?” 史官女士如此说道,但是一个紫色的触手就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