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务必在三日内控制辽阳府城门,敢有反抗者——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玉印上重重一按,“格杀勿论。”
耶律庶成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变得陌生的好友,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多问。
他躬身应下,转身时瞥见帐角的银碗,碗底残留的褐色药渣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,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三日后,辽阳府外的太子河畔,完颜娄室率领的女真骑兵如同黑色洪流般冲向城门。
辽东京留守萧挞凛正站在城楼上巡查,看到远处扬起的烟尘,顿时怒喝:“哪来的乱兵?竟敢擅闯东京地界!”
“奉东辽殿下耶律不贴之命,接管辽阳府!”
完颜娄室摘下头盔,露出满是胡茬的脸,弓弦嗡的一声响,羽箭穿透萧挞凛的铠甲,从后背穿出,“萧留守不识时务,那就只能请你下去陪老殿下了!”
城楼上的辽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,有的想放箭反击,有的却扔下兵器跪地求饶。
完颜娄室一挥手,女真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城门,刀光剑影中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半个时辰后,辽阳府衙前的大旗被换下,原本的辽字旗飘落尘埃,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绣着“耶律”二字的玄色大旗。
当晚,辽阳府衙内,耶律不贴坐在曾经属于东京留守的宝座上,看着下方跪伏的辽东官员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
完颜亥里波站在他身旁,脸上满是得意:“殿下,如今辽阳已在掌控之中,那些不听话的契丹贵族都被关押在府库,下一步该如何处置?”
“先把他们的家产抄了,充作军饷。”
耶律不贴目光扫过人群,落在一个瑟瑟发抖的汉人官员身上,“至于你们——”
他顿了顿,语气缓和了些,“只要愿意效忠本殿,之前的官职一概保留。若是有人想暗中联络耶律洪基……”
他指了指门外,“看到那些悬挂的首级了吗?那就是你们的下场。”
官员们纷纷叩首,表示愿意臣服。耶律不贴满意地点点头,转头对完颜亥里波道:“亥里波,你即刻派人前往黄龙府通知岳父大人,联络女真各部,就说本殿愿与他们共分辽东,只要他们出兵相助,日后生女真节度使的位置,本殿保准是您的。”
完颜亥里波大喜过望,连忙躬身谢恩。他心里清楚,耶律不贴这是要彻底拉拢女真部,而自己作为他的小舅子,日后在辽东的地位必将无人能及。
与此同时,中京大定府的皇宫内,耶律洪基正坐在龙椅上,手里捏着辽阳送来的急报,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。
“耶律不贴!真是个逆子!”
他猛地将急报扔在地上,咳嗽不止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,“朕还没找他算滦河政变的账,他倒好,竟敢杀父夺权,割据辽东!传朕旨意,命耶律仁先即刻率军东征,务必将这个逆子碎尸万段!”
旁边的耶律乙辛连忙上前搀扶,劝道:“陛下息怒!如今耶律不贴在辽阳经营已久,又有女真部相助,仓促出兵恐难取胜。
不如先派使者将他稳住再说。”
“稳住?”耶律洪基冷笑一声,擦掉嘴角的血迹,“那个畜生连亲爹都敢杀,还会怕朕的斥责?朕看你是老糊涂了!”
耶律乙辛跪在地上,额头冷汗直冒:“陛下明鉴,臣并非糊涂。只是如今大周占据幽州,虎视眈眈,若是我大辽再陷入内战,恐让徐子建有机可乘。
不如先稳住耶律不贴,等解决了南边的威胁,再回头收拾他不迟。”
耶律洪基沉默了片刻,心里清楚耶律乙辛说的是实情。
他深吸一口气,重新坐回龙椅,语气带着一丝疲惫:“罢了,就按你说的办。派使者去辽阳,就说朕念在堂兄弟之情,只要他交出兵权,回中京请罪,朕可以饶他不死。若是他执意反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