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源混沌的光芒是“粘稠”的,像融化的星辰糖浆,每一步踏入都能感觉到无数未成形的声音在脚下翻滚——有婴儿啼哭的雏形,有火山喷发的震颤,还有花开叶落的细微律动,它们挤在一团,却又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孕育着属于自己的频率。
“这里的声音还没有‘边界’。”叶尘的音阶剑悬浮在身前,剑身上的记忆纹路与混沌中的律动相互试探,“它们共享同一片空间,却互不干扰,像是无数个平行的‘可能’。”
小白的紫色印记突然亮起,在混沌中划出一道圆弧。圆弧内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:先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,接着是水流汇聚的叮咚,最后是某种生物用鳍拍打水面的啪嗒声——这是一段属于“水世界”的初生旋律,被小白的力量从混沌中“拎”了出来。
“它能从混沌中‘挑选’声音。”不规则身影的音符边缘泛起好奇的波动,“就像从面团里揪出一块,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状。”
叶尘却摇了摇头,他能感觉到,那段水世界的旋律在离开圆弧后,又自动滑回了混沌——初源的声音有自己的“意志”,它们会被吸引,却不会被强迫。小白的圆弧不是“挑选”,而是“邀请”。
“看来我们得学会‘等待’。”叶尘收起音阶剑,任由混沌的光芒在周身流淌,“等待一段旋律主动向我们走来。”
他们在混沌中漂浮了不知多久,期间有过无数次“擦肩而过”:一段由金属碰撞组成的旋律曾擦着叶尘的肩膀飘过,带着工业世界的冷峻;一团包裹着兽吼与风声的混沌球在不远处炸开,显露出原始丛林的狂野;甚至有一组由数字组成的“逻辑音”,在他们面前排列出复杂的公式,又迅速解散。
这些声音都只是短暂停留,没有任何一段愿意真正“停留”。直到第七个昼夜(如果这里有昼夜的话),一段微弱的“心跳声”主动钻进了叶尘的耳朵。
那声音很轻,像是用羽毛敲击鼓面,却带着异常坚定的节奏。叶尘循声望去,只见混沌深处有个半透明的光茧,茧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管状纹路,每道纹路里都流淌着不同的声音片段——有欢笑,有哭泣,有争吵,有和解,最终都汇入中心的心跳声。
“是‘共生之声’。”纤细身影的十六分音符轻轻触碰光茧,纹路立刻泛起涟漪,“这个世界的声音不是独立存在的,它们像血管里的血液一样,彼此滋养,共同跳动。”
光茧突然剧烈收缩,无数声音片段从纹路中喷出,在混沌中组成一幅流动的画面:蓝色的星球上,不同形态的生灵用各自的语言交流,他们的声音能相互转化——人类的语言会变成鸟兽的鸣叫,植物的沙沙声能化作溪流的歌唱,所有声音都在为同一个心跳节奏伴奏。
“可它们的平衡太脆弱了。”叶尘的眉头微微皱起,他在画面中看到隐藏的危机:有片大陆的生灵为了“统一声音”,正在用某种晶体吸收其他生灵的语言,导致那片区域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微弱,“就像过度依赖共生的藤蔓,一旦某一环断裂,整个系统都会崩溃。”
光茧似乎听懂了他的话,画面突然转向灾难——失去其他声音的晶体大陆开始枯萎,那里的生灵渐渐忘记了如何“倾听”,只能重复着单调的音节,最终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。这种枯萎像瘟疫般蔓延,整个星球的心跳节奏越来越慢,眼看就要彻底停止。
“它在向我们求助。”小白跳进光茧,紫色印记与中心的心跳声共振,让微弱的节奏重新变得清晰了些,“但它需要的不是‘拯救’,是‘提醒’。”
叶尘突然明白,初源混沌的声音向他们“显现”,不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改变什么,而是因为他们承载着星海的记忆——那些关于失衡与重建、冲突与和解的记忆,能给初生的世界提供“选择的参考”。
他将手掌贴在光茧上,把修真界新法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