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,“这里可不是慈善堂,对对手心软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李如龙没说话,只是摸了摸兜里的铜令牌。他想起秦老头说的“拳是打人的”,却也记得内蒙汉子的奶豆腐,记得泰拳选手握过的手。
下午的训练,沈浩特意找他对练。快拳像雨点似的往李如龙脸上招呼,带着股非要分出胜负的狠劲。李如龙用太极的“捋劲”一次次化解,却没还手。“怎么不打?”沈浩的拳头停在他眼前,“怕了?”
“打疼了,明天怎么练?”李如龙往旁边退了半步,“我们是队友,不是对手。”
沈浩愣了愣,突然笑了:“陈教练没说错,你确实不一样。”他往拳靶上拍了拍,“再来,这次我轻点。”
训练馆的角落里,刘教练看着这一幕,悄悄给陈教练发消息:“这小子,有点秦老的影子。”
晚上在宿舍整理东西时,李如龙把秦老头的拳谱摆在床头,旁边放着老周的糖糕盒。手机响了,是疤子发来的视频,拳馆的后院里,老周正教秦老头用智能手机,老头的拐杖总把屏幕戳得乱七八糟,惹得围观的街坊直笑。
“龙哥,你看我这铺子!”疤子把镜头转过去,汽修铺的招牌换了新的,上面画着个举着扳手的卡通人,“周哥说,这叫‘文武双全’!”
李如龙笑着给视频点了赞,心里却空落落的。训练馆的空调很足,却没有拳馆的烟火气;队友们很厉害,却没人会在他练拳时递块热糖糕。
第二天一早,李如龙被窗外的鸟鸣吵醒。他摸出手机看时间,却发现屏保换成了拳馆的合影——秦老头坐在中间,老周举着糖糕,疤子和张大爷的太极班孩子们挤在一起,他站在最后,笑得露出白牙。这是出发前拍的,老周说“留个念想”。
去训练场的路上,沈浩从后面追上来,手里拿着个保温杯:“我妈寄的枸杞,给你点,陈教练说你气血不足。”他往李如龙胳膊上拍了拍,“昨天的事,对不住了。”
李如龙接过保温杯,突然觉得心里暖了些。他想起秦老头说的“江湖大得很,得容得下不同的拳路”,或许这里,也能成为另一个家。
训练馆的门开着,晨光铺在地板上,像条金色的路。李如龙深吸一口气,摸了摸兜里的铜令牌,往里面走去。沈浩在他身后喊:“等等我,今天教你我的必杀技!”
李如龙笑着回头,阳光落在他脸上,带着点拳馆的暖意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路不会容易,全国冠军、世界锦标赛、奥运会……像一座座等着翻越的山。但他不怕,因为背包里有秦老头的拳谱,床头有老周的糖糕盒,兜里有孩子们的画,心里有整个巷子的牵挂。
这些东西像根无形的线,一头系着首都的训练馆,一头系着明善城的老巷子,不管走多远,都不会断。而他的故事,就像这没完没了的训练,一招一式,一拳一脚,在新的地方继续写着,带着老祖宗的拳理,带着家乡的烟火气,带着心里那点不肯变的热乎劲,写下去,写下去,永远没有结尾。
训练馆的灯光在凌晨四点就亮了起来,李如龙站在镜子前缠绷带,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绕过手腕,把秦老头给的铜令牌牢牢固定在掌心。镜中的青年眉眼间还带着明善城的风尘,肩膀却比在拳馆时宽了半寸,护具下的肌肉线条像藏着股蓄势待发的劲。
“又偷偷摸你的宝贝令牌?”沈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他嘴里叼着片吐司,运动服的拉链歪在一边,“刘教练说今天有新战术,得加练实战对抗。”
李如龙把绷带系紧,铜令牌硌在掌心的感觉让他踏实。“来了。”他抓起拳套往肩上一甩,余光瞥见床头的拳谱——秦老头写的“劈拳要诀”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,纸页边缘卷得像朵花。
新战术是针对下个月的亚洲锦标赛制定的,要求李如龙和沈浩配合“快摔+精准打击”。沈浩的快摔像猎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