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8章 一傩千禁(33)(2 / 9)

信的蛇。几个玉虚观的道士围着裂缝念咒,黄符贴在缝上,却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,边缘不断卷曲、发黑。

“是‘掘脉蚁’。”为首的老道士咳出一口血,指着裂缝里不断闪过的黑影,“这些东西专吃地脉灵气,有人用煞气养着它们,让它们往阵眼底下钻——再这样下去,整个县城的地脉都会被蛀空!”

玉佩突然从我怀里跳出来,悬在裂缝上方,螺旋状的瞳孔对准黑影。裂缝里传来刺耳的嘶鸣,黑影们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深处,煞气的喷涌也慢了些。老道士趁机甩出张黄符,符纸在玉佩的金光中燃起,暂时封住了裂缝。

“这玉佩……”老道士盯着空中的玉兰花佩,突然瞪大了眼睛,“是‘镇脉佩’!当年林师弟说过,万灵界有件能镇住地脉的法器,原来就是它!”

师父的拐杖突然指向县城以西的方向,那里的雨雾中隐约有灯火闪烁,不是灯笼,是成片的、鬼火般的绿:“是西坡的乱葬岗!煞气是从那里流过来的!”

我收起玉佩,跟着师父往乱葬岗跑。路过黑水河时,发现河床果然裂了道缝,比老道士说的更宽,里面翻滚着灰黑色的淤泥,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黑影在泥里蠕动——掘脉蚁的巢穴!

“它们在顺着地脉往阵眼爬。”师父的拐杖插进河床,杖头的符咒突然爆发出红光,暂时逼退了淤泥,“养蚁的人肯定在乱葬岗,那里是地脉的弱点,三百年前埋七姑娘的时候,动过根基。”

乱葬岗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。原本散落的坟头被推平了大半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泥土,泥土里插着无数根小木牌,每块木牌上都刻着个名字,字迹歪歪扭扭的,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——我认出其中一个,是县太爷家早夭的小女儿,去年刚埋在这里。

“是‘祭脉阵’!”师父的声音发颤,“用活人名字当引,让掘脉蚁认主……养蚁的人不仅要毁阵眼,还要把整个县城的地脉改成养煞的温床!”

坟堆后面传来铁锹挖土的声音,规律得让人头皮发麻。我和师父绕过去,看见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正蹲在坑里,手里抓着把掘脉蚁,往一个陶罐里塞。陶罐上贴着张黄符,符上的字迹我认得,是父亲的笔迹——但笔画间带着股邪气,像是被人篡改过。

“是‘仿符’。”师父压低声音,“有人模仿林师弟的笔迹画符,让掘脉蚁以为是主人在召唤……这手段,和当年炼尸蛊的噬影如出一辙!”

汉子突然回头,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,遮住了上半张脸,只露出嘴角的笑,诡异得很。他举起陶罐,对着我们晃了晃,罐子里的掘脉蚁发出嘶嘶的轻响,煞气顺着罐口往外冒,在雨里凝成个模糊的漩涡,和阵眼的裂缝遥相呼应。

“林九,好久不见。”汉子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,变得又闷又哑,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在一起,“你父亲的符,好用吗?”

玉佩突然飞出去,撞在汉子的面具上。面具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露出张熟悉的脸——是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!只是他的眼睛里没有复眼,而是两个黑洞,不断往外淌着灰黑色的煞气。

“你没死!”我握紧佩剑,剑光在雨里暴涨,“噬主不是被封印了吗?”

“死?”他笑着抬手,手臂上的皮肤裂开,露出里面蠕动的掘脉蚁,“我是噬界的影子,只要还有煞气,就能重生。这次我不炼尸蛊了,我要掘了万灵界和人间的地脉,让两个界域变成噬主的养料……”

他突然将陶罐往地上一摔,掘脉蚁像潮水般涌出来,朝着聚灵阵的方向爬去。玉虚观的道士们赶来,黄符一张接一张地贴,却根本挡不住蚁群,阵眼的裂缝越来越宽,灰黑色的煞气已经漫到脚踝,踩上去像踩在腐烂的尸体上。

“用镇魂珠的力量!”师父突然喊道,指着我怀里的玉佩,“七姑娘的残魂在里面!她们能引地脉灵气反哺阵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