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的动作,忽然间就改成了挥手让人出去。
等在门口的人,低垂着头,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。
赵檀神情慌乱,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太后也着实是没有想到,自己的这个儿子,竟然这般胆小。
不过就是刚打了个照面儿,就已经吓了个半死,说要把姜安宁接回京城来,好好善待。
“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?”
“你真的愿意把姜安宁接到京城里来,好好善待?”
赵檀连忙点头又点头:“我愿意,我愿意的,母亲,我愿意的,你帮帮我,你帮帮我吧!我知道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桑静婉竟然真的活着!
还找到了母亲这里!
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,为什么之前他竟然都一无所觉呢?
赵檀这是真的怕了。
他什么不敢去回想刚刚看见了什么。
太后眉眼一瞬间舒展开,瞧着赵檀的模样,也顺眼许多。
“好孩子,你能这样想,母后的心,也就能放下了。”
赵檀闻言,也同样跟着松了一口气。
如此,便证明,母后不会不帮他了。
心放回了肚子里,赵檀又不免试探着问起,来时看到的那个人。
“阿娘……”
他咽了咽口水,至今回想起来,仍旧是胆战心惊。
“我刚刚,我刚刚来的时候,看到您身边,站了个人,正在跟您说着话,看起来,你们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,她、她、她是谁啊?”
太后正要端起茶盏的手,几不可察地颤了颤,手中的素白瓷盖碗,磕碰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很快就恢复如常,神色淡定的用茶盖撇去上面的浮沫,说了句与赵檀所问之话毫无关系的回答:“这雨前龙井,到底还是要应着时节喝,味道才好。”
赵檀皱眉,不解。
“不过是我一时好心救起的可怜人,正好我这清修之地,平素也没什么人打理。”
太后笑了笑:“怎么皇上看起来,似乎很是紧张见到她?”
“她明明就……”赵檀喉头发紧,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,刚刚那个站在太后身旁的女子,分明就是与桑静婉长得一模一样!
尤其是那女子与他四目相对时,眼底闪烁着的寒芒,与桑静婉几乎如出一辙!!
这分明就是一个人!!
太后轻笑了声,不经意的露出腕间的血红玉镯。
伸手去搁茶杯之时,镯子与桌案相碰,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皇上,这是怎么了?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女,怎地也值得你这般放在心上?”
“从前我可是没见过,你对后宫哪个嫔妃如此上心?”
“不然的话,只怕我早就已经抱上孙子了。”
赵檀语急:“母亲分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!何必又在此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呢?”
太后轻笑,不急不缓。
桌上香炉里,一缕甜腻的香气,随着烟雾袅袅,幽幽飘在两人之间。
“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。”
赵檀怒了!
“无关紧要之人?”
他冷笑:“看来,我来找母亲,也并非是什么明智之举。”
“可笑我这些年机关算尽,确实忘记了母亲这个家贼难防。”
赵檀目光落在太后手腕的那圈血红上:“从前倒是不见母亲带这些贵重之物,原以为是母亲不好奢靡,喜欢那些简单朴素之物。”
“如今看来,并非是母亲不喜欢这些。”
他抓着太后的手,露出那枚血红色镯子的原本模样:“母亲只是在我面前不喜欢这些罢了。”
“如今倒是将这些都带了出来!”
“只是,母亲莫非是觉得,这天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