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,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:“求爷爷告奶奶!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,可背后那些遭的白眼,那些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日子,你们谁见过?”
“我见过!我清清楚楚地见过!”
“以电子局为基础!以厂子的设备、资产做抵押!”他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压抑,“两百万!整整两百万!他从江城银行硬生生啃下来的!是啃下来的!不是轻轻松松接过来的!”
“两百万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这个数字,喉咙里迸发出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,又像是带着某种决绝的狠厉,“你们知道两百万是什么概念吗?啊?”
全场鸦雀无声,只有陈阳略带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“你们不知道!”他猛地一指人群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,“你们要是知道,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!两万块,够你们乐呵好一阵了吧?”
他环视众人,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和悲凉:“换到你们身上,两百万的债,你们会怎么样?趴火车道?爬大烟囱?”
“呵,那都是轻的!你们信不信,有人会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,一头扎进运江里,连个泡都不冒!”
陈阳抬起手,比划着,声音里带着夸张的语气:“两百万现金,堆起来能把这门口填平!一张张从我这里往里面铺,能铺出一条道!一条实打实的,用钞票铺出来的道!”
“这不是国家白给的拨款!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!”他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“这是银行的钱!是签了合同、摁了手印、白纸黑字规定了利息和还款期限的债务!是能把人活活压垮的巨债!”
陈阳目光如炬,扫过众人,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讽刺:“市里、省里为什么愿意支持?为什么给政策开绿灯?是因为可怜你们吗?”
他伸出夹着香烟的手指,轻轻摇晃了两下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不是!”
“他们精明得很!是因为这个新厂子,从诞生那天起,就没打算躺在国家的怀里等奶喝!它走的是新路!一条没人走过的,布满荆棘的新路!”
他猛地提高音量,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激情:“厂子里的设备,引进的是战车国最先进的自动化生产线!它生产的一天生产力,是能卖到全国、甚至准备卖到国外去的新产品!”
“江城电子厂是要自己闯市场、自己挣饭吃、将来肯可能还要反哺国家的!”
“它是什么?”他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语气,“它是咱们江城市老工业基地,能不能重新站起来的一张名片!”
“是给全市、全省所有下岗工人看看,路该怎么走的一个标杆!一个希望!一个能让所有人看到光明的火把!”
陈阳的声音逐渐拔高,带着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描绘,他的嗓音里蕴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,仿佛每一个字都有生命力,能够直接撞击人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。
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这个停顿精准到了秒,既不过长让人失去耐心,也不过短让人忽略重点,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家,在乐章的关键节拍处举起了指挥棒,让时间本身都为之凝滞。
标杆和希望这两个词,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一圈圈涟漪在众人心中不断扩散回荡,每一次回荡都带着更深层的震撼和思考。
然后,陈阳话锋一转,这个转折来得如此自然又如此出人意料,就像熟练的棋手在关键时刻的神来之笔,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剧情即将发生重大转折的紧张感。
他的语气变得深沉而充满诱惑,既温暖又充满希望:“这个标杆,立住了,走通了,证明这条路没错!那后面会怎么样呢?”
“市里、省里会看到信心啊!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,眼睛里闪烁着光芒,“他们会投入更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