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辉煌。
最吸引他目光的,是那六个篆书大字——“大清乾隆年制”,这笔划工整有力,苍劲有力,与整体的温润风格相得益彰。更让他心中笃定的是,釉下青花的微微晕散,正是乾隆中期官窑的典型特征。
羊脂玉般温润的白釉在佛像肌肤处晕染开来,凝脂般的质感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触之如婴儿肌肤般细腻滑润。
这釉质之精,远胜乾隆一朝诸多御瓷,于同类中堪称翘楚。莲台之上,青花渲染出层次分明的色阶,浓淡相宜,似水墨晕染,又若青烟流转,自然天成。
金彩点缀,金光流转间,如同晨露在莲瓣上滚动,映得莲台更显圣洁庄严。明快的黄彩如夏日暖阳,照亮佛像面容,绿彩则如嫩柳抽芽,生机勃勃。
青花在诸色映衬下,更显幽静淡雅,诸色交相辉映,流光溢彩,熠熠生辉,尽显乾隆盛世清宫佛像的典雅风华。
“这尊佛像,”陈阳指尖轻轻摩挲着佛像背后精致的莲花纹,故作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中桥,目光却像黏在了佛像上似的,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,“不知中桥先生是从哪儿请回来的宝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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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桥闻言,喉结滚动了一下,像是咽下了什么情绪,随即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,斟酌了一下,又像是掩饰什么,“这东西,乡下收来的。”
“哦?”陈阳挑了挑眉,身子微微前倾,像是来了兴致,却又刻意保持着距离,“乡下?如今的乡下还能藏着这样的好东西?”
中桥垂下眼帘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紫檀木匣的边缘,那鎏金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:“嗯,一个老太太家传的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闪烁了一下,“她说,她祖上当过宫廷侍卫,这是当年皇上赏赐的。”
“宫廷侍卫?”陈阳的声音微微拔高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那可真是难得。”
他重新将视线落回佛像上,指尖在佛像的莲花台上轻轻敲击了两下,发出细微的声响,“这佛像的品相,倒真像是宫里出来的。”
陈阳心底泛起一丝冷笑,类似的故事他听得多了,无非是些家道中落、祖上荣光之类的托词,十有八九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,可如果一名华夏古董商这么跟自己说,自己倒是相信。你中桥说是收来的......呵呵,指定是你中桥从某个古董商中,强取豪夺来的!
他眯起眼睛,仔细端详着佛像周身每一寸细节。那披帛以浓淡相宜的绿彩绘就,色彩鲜亮却又不失沉稳,几朵梅花瓣点缀其间,暗含巧思。
黄地法袍上,红彩团花纹饰繁复精美,大小花型层次分明,衣褶转折处笔法精妙,力道均匀,既展现了瓷胎本身的质感,又赋予了画面动态之美。飘带轻盈飞逸,似随风舞动,为庄重的佛像平添了一丝灵动。
最让他惊艳的,还是佛像肌肤处的白釉。那釉色并非单纯的雪白,而是带着微微的乳光,温润如凝脂,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。这种白釉在乾隆时期的御瓷中极为罕见,堪称极品,往往只有最精锐的工匠才能烧制出如此完美的效果。
陈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佛像底座,心跳悄然加快。他凑近佛像,鼻尖几乎要贴到釉面上,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,一股异样的熟悉感涌上心头,记忆中那批在热河博物馆失窃的文物中,倒是有一尊乾隆时期粉彩无量寿佛像,就是李涛监守自盗的案子。
他脑海中浮现出后世警方发布的悬赏通告,2023年的时候,警方还在网站上悬赏了这件物件,想到这里,陈阳将佛像翻转了过来,如果是热河博物馆丢失的,下面一定有编号。
陈阳屏住呼吸,将佛像微微倾斜,顺着窗外透进的光线调整着角度。他眯起眼睛,目光顺着莲台边缘一寸寸扫过去,直到那处隐蔽的划痕在光影交错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