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轻声道:
“宋帝、杨氏、阴司看似有一体,实则内里分别昭著,只要不涉及到底线,杨氏一族便是宋帝最大助力,这里的杨氏,有杨锐仪、杨锐藻,亦有他背后的,阴司中低层的杨家人。”
“他们迫切地希望宋帝成道,好让杨家一跃成为王谢之家。”
从最早的面见杨天衙,到后来咸湖一役与刘白自裁,李周巍已经对其中的局势渐有了解,淡淡地道:
“却不包括一个人——那位杨判。”
“他才是阴司利益的代表,更大的执棋人,杨判可以没有杨氏,可杨氏不能没有他,大宋是杨氏基业,却不过是他的工具,这就是分别所在,这就是杨锐仪苦苦周旋的原因!杨家背后仅仅是阴司的某些中低层,又要执行他的命令,又希望尽一切可能保留大宋元气,更不愿伤及杨浞……”
他静静地道:
“只要宋帝铁了心北征,杨氏不大可能留手。”
“晚辈受教!”
李绛淳若有所思地点头,李阙宛等了这一阵,终于有些忧虑地开口:
“我听闻…二殿下与你有些纠葛…”
这些年李周巍要么潜心修行,要么出征讨伐,关注不多,李阙宛却时时有留意,甚至消息都传到了李玄宣这个老大人耳中,老人不舍得说自家剑仙,便写了信责问李周洛,可把这位安阳侯吓得够呛。
李绛淳苦笑摇头,答道:
“此言不实!”
李周巍抬起头来,饶有趣味地道:
“宋帝这三子,如何?”
李绛淳正色:
“大皇子勤于政事,好收人心,布政爱民,有人君气象…我也曾见过几面的,甚至早些时候还见过他布政,只是…”
他低眉道:
“晚辈看来,他只得了君上的聪慧与野心,却不得神武性情,爱民多由矫饰,勤政多为私心,行事明而无爱,却有擅忌专横之心,足为一国之君,却不足为天武一系的帝王。”
“一言以蔽之,不仁。”
这批评可谓是极为锋利,又出自这位面见帝王的剑仙之口,若是传出去,足以对这位大皇子的威严造成极大的打击!
“至于二殿下…”
李绛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,道:
“他虽然屡屡生事,却有纯心,听说我归湖,还丢了宝剑,称我只要一日不归来,帝都便不配有人让他拔剑…”
“此人得了君上的率然之心,亦是极聪慧的人物,志气不在帝王之业,亦不在修行,反而在剑艺、丹器之上,却玩心太重,散而不精,过于聪慧,凡事反而浅尝辄止…”
他叹道:
“望之不似人君。”
显然,哪怕李绛淳对二殿下的感观反而好些,最后的用词依旧锋锐一针见血。
他沉吟许久,道:
“至于三皇子。”
这倒是让他沉吟了:
“我连他一面也不曾见过,听说是杨氏千年不得一见的天才,潜心修炼,如今的修为也不知到哪一步了,依晚辈来看…”
“他不会参与帝位之争,而是作为杨氏乘势之下的后手,等到关键之时,倚靠真炁成道的局面谋求一余位、一闰位,好让杨氏长盛不衰!”
李周巍听了这一阵,若有所思,轻声道:
“有野心、有能力,又是嫡长,这样看来,如若宋帝最后一定要挑一个太子,十有八九就是大皇子了。”
李绛淳点头,李阙宛则低声道:
“我们是否要,提前安排…”
李周巍挑眉,摇头道:
“这倒是不必了,我们没什么好向他求的,想要的他也没资格给,顺水推舟的事情可做,太刻意反而不好。”
李绛淳深深一礼,将近年的大事乃至于来时李遂处的忧虑说了,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