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今晚的冲突中,闹事的犯人又一次主动挑衅,失手将他推下了楼梯。翻滚之下,王常林后脑着地,挣扎起身后顿感头痛欲裂,送至监狱总院后确诊为蛛网膜下腔出血,因出血量较大,现正在进行血肿清除手术。
“麻烦你照看他,我马上就赶过来。”
当着聂冰的面,吴瑕没在电话里过多沟通,迅速挂机后,摸索到通讯录里的置顶号码,那是杨严震的电话,可一连拨出三次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“我送你去。”
聂冰的说话声在旁陡然响起,吴瑕连忙婉拒“不用麻烦您,我找朋友过来接我。”他说完,刚想找出罗烈的号码,掌心的手机已被一把抽走,就听聂冰又道“何必舍近求远?”
随后,一件羽绒外套披到了吴瑕肩上,聂冰叮嘱他说“外头冷,穿严实一点。”
吴瑕一心想要快些赶去监狱总院,连衣服都顾不上换,穿了一身病号服,裹上羽绒外套就急着下地,他打了石膏的左脚没有穿鞋的必要,右脚那只摆在床下的短靴却一时够不着,正着急之时,只觉得自己的脚裸被人突然一把握住了。吴瑕心下一惊,顺势要把脚抽回,可那只大手强而有力,硬是没能抽得回来。
“我……自己来吧。”
“抓紧时间,不用纠结。”聂冰淡淡回了一句,自顾自为吴瑕套上右脚的短靴,系好了鞋带,推来了轮椅,而后搀起他的一侧手臂,轻道一声“来。”
在聂冰的帮持下,吴瑕向值班护士告了假,坐上了疾速开往监狱总院的suv。
行驶途中,聂冰一句没问,吴瑕无话可答,两人始终保持着默契的沉默,唯有后座的“警长”和那四只小奶猫偶尔发出几声“喵喵”呢喃,温暖了驾驶室里无声的氛围。
到了监狱总院,一名自称姓李的年轻狱警已在大门口等候,领了吴瑕和聂冰一同进到了急救大楼。
副监狱长梁卫国亲自守在了手术室外,他和杨严震原是当兵时的同连战友,复员后,军转干到了黄江司法系统,从一名普通的监区狱警干起,从业三十多年来,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城西监狱二把手的位置。
因为杨严震这一层交情,外加吴瑕在警界的名声,梁卫国平日里对王常林这名犯人也偶有关注。此次突发霸凌事发,梁卫国知悉后,先派人将受伤的王常林火速送去了医院,又严厉批评了监区狱警管理松懈,勒令将闹事犯人即刻关禁闭,后续再依法处理。
此刻,梁卫国一眼认出了推着吴瑕同来的,是刑侦总队新上任的总队长聂冰,立即上前主动招呼“这位是……聂总?”
“刑侦总队,聂冰。”聂冰与之握手说道。
“久闻大名!您能调来咱们市,那黄江老百姓的安全指数可真是又提升了一格台阶啊!”
尽管聂冰年纪尚轻,却是堂堂直辖市的副局级领导,外加他屡破大案的传奇经历、根正苗红的家世背景,令梁卫国这个年长的副处级不禁张口就是一串恭维。
梁卫国先前电话打得急,这时看见吴瑕纱布覆眼、身坐轮椅,这才想起他还在住院养伤。更为稀奇的是在这大年初一的凌晨时分,刑侦总队的头把交椅居然亲自驱车,把他送了过来。
碍于聂冰在场,过多的话梁卫国没法细说,只得向吴瑕复述了王常林的大致伤情,说是人送进了手术室已经一个多钟头,如若送医不及时,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。
聂冰一眼就看出说话的两人有意回避,主动提出外出抽烟,顺带照料一下车里的五只小猫。
吴瑕叫住他道“聂总,这大过年的,我不能一再给您添麻烦,您快回去吧。”
聂冰不顺着吴瑕的话搭腔,径自朝前走去,只撂下了一句话“你看不见也走不了,在这里等我,别到处乱跑。”
待聂冰一走,梁卫国这才松了一口气,方问起吴瑕“你怎么把这尊